“我的手上沾满了猩色,犯下来不可饶恕的罪孽,我是一定会去地狱的。”
似乎他杀过的人数不胜数。
基尔伯特站在尸体堆成的小山上,小山下是血流成河的情景。
要从山顶滑到山脚,还不知道需要几天几夜。
“但她是会上天堂的。”他坚定不疑的相信。
“这么一想……她是无神论者,我坚定的说她会去天堂,是在侮辱她。”
神父嗯了一下。
“但是没关系,我会从地狱里面爬起来,”
“带着众多人的怨恨、敌意,复仇,一点点去靠近她。”
哪怕是只剩下骨架,一只手,他也要打穿地狱,在地狱和天堂之间拼命奔跑。
从地狱爬出来是看不到天堂的。
天堂和地狱之间的距离是不能用普通路程概念来计算的。
用时间吧。
光年,是个好词,哈?
“当自责与愧疚占上风时,我曾想过放弃,但每次忏悔之后,都会情不自禁的向主祷告,将她赐予我。”
“为什么愧疚?”费里问。
“我伤害了她。”
“她的爱情属于你吗?
“她将她的爱情分给了我,但这不够,我想要她的全部。”
意大利人弯了下嘴角,拿过去放置在右手边的鹅毛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他每写几个字就要往墨水里蘸一下。
“愿主宽恕。忏悔就到此为止吧,我的孩子。”
“阿门。”
“阿门。”
“拿着它。”
基尔伯特接过来。
正面是字迹漂亮的拉丁文:字在墙上。
背面是哥特体:伸冤在我,我必报应。
帘子被人拉上去,从小格里看,那里并没有人。
————
他推开忏悔室的门,在胸前匆匆划了个十字,就大步向教堂外走去。
“走了啊。”目送着基尔伯特上了停在教堂门口的车,费里西才走出来。
什么时候开始,教堂门口允许停车了?
心情复杂的费里西没过多久,看见小姑娘拉着罗维诺,蹦蹦跳跳,向他挥手。
他一下子笑了,迎上去。
没等跑过来,阿桃便大声道:“这个细带能揪嘛?”
费里西:……
罗维诺:……
“放在过去,神父都是不能被人触碰到的,”哥哥给了她一个狠狠的头锤,“更不用说这种含有宗教意义的系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