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正是这一声吼,把他给喊醒了,他觉得脖子也很动了,身上的威压也消失了,连忙将头低了下去,脸都埋在了土里。
那个一直在偷偷录视频的人也吓坏了,手都在发抖,但他现在不敢动,还是咬着牙继续录着。
队伍继续向前,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这短短的十来分钟,却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直到那支队伍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空气中那股压抑的气息才渐渐散去,一家人这才敢抬起头,但谁都不敢说话,仿佛那股威压还萦绕在心头。
那个和衙役对视了的年轻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浑身都在颤抖。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老人一把将他拽起来,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愤怒,低声喝道:“快走,不要停留,咱们去祖先坟上多烧点纸钱。”
一行人慌慌张张地收拾了祭品,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那块空地。
空气中残留的寒意仍未散尽,仿佛在提醒他们,刚才的那一瞥,已经触碰到了不该触碰的禁忌。
而那位一直在录视频的愣头青还回头望了一眼,录了最后一个镜头。
那座庙宇立在清晨的浓雾之中,如仙似幻。
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祖先的坟墓,将祭品重新摆放整齐,点燃了香烛,老人颤巍巍地磕了好几个响头,还让那个抬头的少年也磕了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求祖先在下面保佑他们全家,千万不要有事啊。
那少年心里害怕极了,只能默默地跟着磕头。
但是这种事情,真的是他们老祖宗能摆得平的吗?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万穗的眉头却紧紧皱起。
她反复回放着那段视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她当年刚被封为城隍的时候,也曾打马游街,但坐的不是这种轿子。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或许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仪式呢,她当时用的是东汉末年的马车,而交州的这个城隍用的是明朝的轿子,也没什么稀奇。
但是这些衙役就古怪了。
当初她也有衙役,由丧门、吊客两位阴差带领,但那些衙役不长这样啊。
他们都长得很正常,虽然神情略有木讷,但长相和普通人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