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香娟:“中午吃饭客人落下的,在桌底下,被牛牛捡到了。”周程宁找了张纸条,写了失物招领,把钥匙压纸上,“还是因为牛牛人矮,我们不扫地压根看不到。”写上失物招领就明白他们不是故意捡了客人的钥匙不还,也的确跟他们没关系。徐香娟没觉得自家男人多此一举,还提醒他用柜台上的小盆栽压着纸,省得纸飞了。半下午的时候,还真有人急匆匆过来,“这是我的钥匙,感谢老板娘了。”来人戴着一副眼镜,岁数看着不大,说话也是用的普通话,发音标准。徐香娟对这个客人有印象,的确是坐过牛牛发现钥匙的那一桌,“不用谢,应该的。”“我晚上要去赶火车,真是谢谢了。”丢失钥匙的客人还鞠躬道谢了。周程宁听到外面动静,从厨房间出来:“找到就好,钥匙一定要保管好,你需要绳子吗?我们这里有细绳,最好串上细绳挂脖子上,赶火车的话东西一定要看好,在那里丢东西基本就找不着了。”客人道:“好的,我需要绳子,真是万分感谢。”客人要绳子,周程宁去厨房间剪绳子。之前遇到粽子节,小饭馆有卖粽子,包粽子的细绳还剩下很多。徐香娟是没想到看着挺体面一个人,居然还能同意她男人说的“土法子”。她不会把东西挂脖子上的,嫌累赘。以前买部手机,女儿就让她挂脖子上,怕她弄丢手机。她当时还吐槽了一句,干脆挂个板子写上身份信息,省得人丢了找不回来。钥匙和手机不是一个概念,虽然没有手机那么尴尬…即使不那么尴尬,她也不会挂脖子,嫌开门麻烦。周程宁剪了绳子给客人,客人真不是客气说的,串上钥匙,绳子打结就戴脖子上,又一次道谢后才离开。徐香娟:“阿宁,你是不是很有经验?火车的事。”她听自家男人的语气,和经历过似的。周程宁:“我之前存的干粮被偷走,我一天的干粮呢,到了华都火车站,那天饿肚子了。”现在想来还是觉得小偷扒手太可恶了,他们没想过再严重点,偷的就是别人的命吗?他在华都读书的时候,暑假在华都找地方干活,过年才会回家和爷爷一起,年边的人并不少,所以小偷扒手也更加多。你不小心被偷了,人家手段厉害点的,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偷的。他有见过在火车站被偷哭晕过去的人,他自己吃过一次教训,东西都藏得很牢。徐香娟:“干粮有什么?”周程宁记得很清楚,毕竟这事越想越心痛的,“三个馒头,虽然没有咱家的馒头大,但硬实,一个馒头顶一顿。”徐香娟:“傻不傻呢?三个馒头被偷就被偷了,肚子饿了必须去吃饭……以后不会饿肚子的,有我在呢。”她家阿宁那时候吃饭应该都是精打细算,很多时候可能还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她说的轻巧,但实际上肯定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周程宁:“嗯,娟在我就不会饿肚子,每天都吃饱。”牛牛:“吃饱。”周程宁听到牛牛说话,又虎着脸,“牛牛吃最饱了,你姐姐都瘦成小竹竿了,家里就你吃成了小胖墩。”瓜瓜在家里那段时间,其实和牛牛差不多,都是被妈妈养得有些胖乎乎的小娃娃。但自从瓜瓜的朋友姐姐多了,玩的地方也多了,整天不着家出去玩,一个小女孩马上脱胎换骨,变得又瘦又黑。徐香娟:“牛牛还小,可别说牛牛了,赶紧去厨房间忙活。”周程宁:“娟,你就惯着牛牛好了。”牛牛感觉爸爸又在说他坏话,走到妈妈身边,朝爸爸哼了一声。这哼实在太熟悉了,周程宁:“牛牛,姐姐都不哼哼了,你整天哼哼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吃太饱了?让妈妈饿你几顿,看你还哼不哼。”“阿宁,有客人过来了,你去招待。”看到有客人进门,徐香娟赶周程宁去招待客人。真是的,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三岁都不到的小孩较劲,越来越幼稚了。有客人过来,周程宁秒变表情,不再是对着牛牛时候的后爸脸,去招待客人了。牛牛:“妈妈。”徐香娟:“牛牛怎么了?”“爸。”牛牛小胖手指着爸爸,像是和妈妈告状。“对,坏爸爸,明天妈妈就饿爸爸一顿,不让爸爸吃饭,让爸爸饿肚子。”徐香娟小声和牛牛说话。牛牛勉强能理解妈妈是要教训爸爸的意思,跟妈妈“同仇敌忾”,点点小脑袋。“赵姐,领导还会过来?”徐香娟上辈子实在不太关心大事,上辈子听最多的还是鸡毛蒜皮且琐碎的,别人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