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船很小只能容纳两个人。盖勒特一心想要去湖中心看看,而塞巴斯蒂安又为了能够“及时保护少爷的安全”拒绝变成乌鸦。所以经过简单的商讨后盖勒特独自一人上了船,小船离开岸边后不久他便遭到了袭击,源源不断地从湖底深处涌出来的、阴尸的袭击。耀眼夺目的幽蓝色火光自盖勒特的魔杖顶端喷涌而出,将昏暗的洞穴点到亮如白昼,湖面上被火焰点燃的阴尸喉咙里发出毫无意义地嘶吼,然后化作灰烬重新沉入了湖底。盖勒特的脸上露出了肆意的笑容,那些曾经紧紧禁锢住他的枷锁在这一刻悉数从他的身体内剥离,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酣畅淋漓地使用魔法了,久到他快要忘记使用魔法的感觉有多么痛快,快要忘记了那种可以将一切都紧紧抓在手心里的感觉盖勒特嘴角的笑容加大,幽蓝色的火焰再次窜高了一些,明明是可以焚尽一切的厉火,却老老实实地听从他的调遣。被塞巴斯蒂安护在身后的夏尔静静地看着孤身一人站在船上,毫不费力地除掉了无数阴尸的金发男人,一双深蓝色的眸子里盛满了敬佩与赞叹。夏尔看着眼前这场令人惊叹的“表演”,久久地无法移开视线,心中骤然涌起一股难以压抑的情绪。等盖勒特宣泄够了自己的感情,洞穴内重新恢复了黑暗,夏尔才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肉体烧焦了后所发散出的气息,可夏尔却无暇顾及。他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着的手掌,深蓝色的眸子亮到惊人。并不是因为害怕,只是觉得激动而已。原来,人类也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吗?那么有一天,他是不是也可以夏尔的心中升起一股渴望,那是对于“生”的渴望。终于,他不再将自己的生死视作可有可无的事情了,他开始真切的希望自己能够从恶魔的手中活下来,他开始期待未来的自己是不是能够和盖勒特一样强。或许,与塞巴斯蒂安的那场游戏,他应该再认真一些了。纤细的手掌紧握成拳,夏尔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一直注意着夏尔的塞巴斯蒂安察觉到这点后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格林德沃先生并不是完全没有用处的,还是留他再多活一段时间吧。少爷终于燃起斗志了。游戏什么的果然还是要全力以赴才比较有趣,不是吗?兴致勃勃登上了湖中心的小岛的盖勒特,不一会儿就一脸嫌弃的回来了。“那上面有什么?”夏尔问道。“只有一个破盆子。”盖勒特的双手抱臂,懒懒散散地挑了一下眉梢。他之前从来没有在夏尔面前做出过这种动作,发泄了一通之后他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轻松了不少。“这里藏着的东西好像已经被人拿走了。”啊,所以他们是来晚了啊夏尔再次往平静的湖面上看了一眼,虽然他觉得那些阴尸已经被盖勒特处理的差不多了,但是“出去之后把这里封起来吧。”万一还有漏网之鱼呢?话音未落,湖边的水面上再次发生了一些波动,塞巴斯蒂安第一时间挡在了夏尔的身前,盖勒特也重新抬起了魔杖。从湖水中爬出了一个看起来格外不同的阴尸。应该怎么形容呢?比起一只阴尸,他更像是一个活人。他看上去很年轻,大概只有十几岁的样子,有着一头黑色的长发,身材匀称五官端正,似乎在水里泡了很久皮肤泛着一种不正常的惨白。他的目光呆滞,四肢也并不灵活他从水里爬出来之后,直接无视了夏尔他们,用一种无比缓慢地速度、跌跌撞撞地朝着洞穴的入口处前进。他的家境似乎是很不错的,身上湿漉漉的黑色长袍上绣着精美的魔法阵,所以哪怕他已经在水里泡了很长时间,依旧没有多少损坏。“少爷。”塞巴斯蒂安的目光凝在阴尸的胸口位置。“那是布莱克家族的家徽。”布莱克?“你确定?”夏尔忍不住问了一句。布莱克家族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那个近乎疯狂地看重血脉的家族,怎么可能放任拥有自家血脉的人无声无息地死在这种地方?要知道在巫师界,巫师的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是非常私密的东西,就算是平日里掉的头发、剪下来的指甲都得好好地处理干净,谁知道会不会有人丧心病狂用那些东西制造什么奇怪的药剂?主要的代表药物就是能够让人完全变成另外一个模样的复方汤剂。不仅如此,一些高深的魔法甚至能够通过有直系血缘关系的人影响到他的亲属。除非这个人已经被驱逐出家族,那么一部分血缘魔法就并不会在他身上起效。原理是什么,夏尔还没有搞清楚,但眼前这个完全不像被驱逐的,!他身上还绣着布莱克家族的家徽呢!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是意外遇险?还是“当然。”塞巴斯蒂安再次打量了一下那个浑身僵硬的阴尸。“从年纪上来看,我觉得他最有可能是西里斯·布莱克的弟弟,雷古勒斯·布莱克。”“啊,我记得,是那个在大战之前莫名其妙失踪的人吧?”夏尔的声音刚落,那只阴尸便转头看了过来——就好像他知道有人在叫他一样。“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夏尔?”盖勒特百无聊赖地问道。“直接杀了?”他已经不想再继续待在这个过于憋闷的洞穴里了。“不,”夏尔思索了片刻这么说道,“他看起来好像还有意识,把他带回问问葬仪屋吧。”如果能救回来当然最好,有这个雷古勒斯·布莱克在的话,早就被布莱克家族逐出家门的小天狼星就能光荣退休了。夏尔:()成为巫师的夏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