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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4章 挥师北上 上（第2页）

“不算什么。”林烬平静地说，“或者，也算一切。正因为有人愿意赴死，它才能获得‘情感’这一维度。爱、恨、悔、愿……这些情绪是它进化的关键养分。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祭品。”

林沉舟双拳紧握，指甲嵌入掌心，鲜血滴落。但他没有退缩。

“那就毁了它。”他说，“哪怕它是天地本源，哪怕它是命运化身。只要它建立在无数人的痛苦之上，我就要亲手砸碎它。”

话音落下，他猛然撕开胸膛！

一道金纹自心脏蔓延而出，正是共誓之痕的终极形态??心锚烙印。与此同时，其余五人也相继觉醒，各自体内爆发出不同颜色的光柱，直冲穹顶。六股力量交汇，在空中凝聚成一把虚幻长枪，枪尖直指那颗眼球。

“你们无法杀死概念。”林烬摇头，“但……可以封印。”

“怎么做？”

“需要一个承载者。”林烬看着林沉舟，“像我一样，自愿成为枷锁。但这一次，必须是双向的??既束缚龙藏，也被龙藏束缚。永生不得解脱。”

林沉舟笑了，笑容惨烈而决绝。

“我一直以为，我是来救你的。”他走上前，抱住弟弟的虚影，“可原来，你是来教我怎么放手的。”

林烬轻轻点头。

下一瞬，林沉舟将心锚烙印狠狠刺入自己灵魂深处，同时高举双臂，引动六人之力，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光矛，直击那颗眼球！

轰??！！！

整座海底神殿崩塌，海水倒卷成柱，直冲云霄。陆地上的人们纷纷仰头，只见北斗第七星骤然炸裂，化作流星雨洒落四方。断碑谷中新立的“归来”石碑自动裂开，从中涌出汩汩清泉，滋润万里荒原。

三天后，风暴平息。

灯塔依旧矗立，但林沉舟已不见踪影。只在塔顶留下一封信，用血书写：

【我不在了，但还在。

龙藏已被重新封印，代价是我的自由。

它不会再吞噬无辜，但我也无法归来。

告诉百姓，春天是真的。

告诉南疆的孩子，梦可以不做恶。

告诉北漠的战士，你们守护的，值得。

至于启明子……

他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

他是第一个尝试对抗龙藏的人，也是第一个被同化的人。

铜镜中的面孔，只是残片。

真正的他，或许还困在某个轮回里，等着有人打破循环。

游戏确实刚开始。

而我会在门后，替你们守住最后一道防线。

??林沉舟】

多年以后，东海渔民用网打捞起一块奇异玉石，内部封存着一枚共誓之痕的印记。每当月圆之夜，海边便会出现淡淡光影，似有两人并肩而立，望向远方。

有人说那是兄弟重逢。

也有人说，那是守门人在巡视边界。

而在地底最深处，那面锈蚀铜镜悄然碎裂，碎片拼合成一张全新的脸??年轻、坚毅、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冷静。

他睁开眼，轻声道：“第十一人计划，启动。”

风再次吹过大地，卷起沙尘，拂过新生的草原，掠过重建的城池，穿过孩童嬉笑的巷口。

无人察觉，天空某处，一颗从未存在过的星星，悄然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