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忱雪又提醒:“轻点缠。”
荆鸿故意将纱布缠得很紧,血都勒出来了。
白忱雪身弱但灵性高,共情力很强,隔着屏幕都感觉到疼得钻心。
她有点恼,一时口无遮拦,“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听话?伤的不是你自己的胳膊?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疼吗?让你轻点抹药,你抹那么重,让你轻点缠纱布,你偏要使劲缠。你要气死我是吗?”
荆鸿心中暗喜。
太少见她发火了。
无论是在姑苏,还是在金陵或者云城,她都像个假人,一颦一笑皆有分寸,哪怕顾楚帆出车祸,她难过得失魂落魄,也像剧中人,始终缺点活人气。
荆鸿将纱布解开,重新缠。
这次他缠得松缓一些,血没压出来。
缠完,他看向视频摄像头,委屈地说:“我听你的话,不要凶我了。”
白忱雪语塞。
他倒委屈上了。
白忱雪瞥到他额角的汗珠,肯定是刚才忍疼忍的。
她心中仍生气,嘴上却换了种和缓的语气,“擦擦汗,早点睡。”
“捉到了宗稷,他儿子宗鼎跑了,晚上没法睡,白天可以睡一会儿。”
白忱雪不解,“你都受伤了,还要值夜班?”
“宗稷跟我们同一楼层,万一对方来的人多,我当然要去帮忙。”
白忱雪想了想,“那你一定要小心点。”
荆鸿突然沉默。
一分钟之后,他才开口:“我爷爷算出我们今晚会有火光之灾。如果我和顾楚帆同时被困在同一个房间,出不去,你只能救一人,你选择救谁?”
这简直是送命题!
如果有后悔药,白忱雪多想时光回到一分钟之前。
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打死都不会听他这道送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