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纤云急忙放下毛巾,说:“爸,您怎么来了?谁告诉您的?”
顾谨尧眼睫不抬,声音发沉,“瞒别人可以,为什么瞒我?”
顾纤云急忙解释:“怕您担心,帆帆会好的。”
顾楚帆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望着顾谨尧,“我哥喊您外公,我和我哥是双胞胎,那我应该也喊您外公,对吗?”
顾谨尧闭了闭双眼。
心里有种万箭穿心的痛。
顾近舟小时候只有那么半年黏他,顾楚帆却是一直都跟他很亲,成日外公长外公短地喊,长大后也是贴心懂事,别人家贴心的都是小棉袄,他们家贴心的是小皮衣。
他看向顾近舟,“你出来。”
二人一前一后到了病房外。
走远一些,顾谨尧沉了眸子,问:“到底怎么回事?”
顾近舟道:“伤到了颅脑中的颞叶和海马体,影响了记忆。”
“医生怎么说?”
顾近舟回:“医生说尽量带他去熟悉的场景,帮他恢复记忆。”
“我是说他的智力。”
“有可能会恢复,有可能就这样了。”
顾谨尧听到的答案是,听天由命。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心疼得滴血的感觉了。
好好的一个外孙,他女儿当年拿命生下的外孙,伤得像木乃伊,失去记忆就罢了,人还变傻了。
顾谨尧咬紧牙根,“谁做的?”
“宗稷那派的人。”
顾谨尧用力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筋隆起。
他下颔骨绷紧,一字一顿道:“天予何时动身?我要亲手杀了他们!”
“下个月。外公,您不是年轻小伙子了,打仗的事,就交给我们年轻人吧。您在家坐镇,省得敌人偷袭我们的大后方。”
顾谨尧声音硬的像用锤子从嘴里凿出来的,“我非去不可!我要亲手给帆帆报仇!”
“可是您。。。。。。”
顾谨尧抬手往下压,“没什么可是的,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