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嬷嬷带着一肚子的无奈,回去了永宁侯府。
而这个时候,云黎县主第一时间就把她叫过去,当场宣布:“你告诉母亲,这一个月内,必须要想办法解除掉这段赐婚,无论是让宋言卿消失也好,陆雍鸣变心也罢,总之,要是不能解除婚约,这个孩子我就不生了!”
齐嬷嬷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
……
南昌侯府。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已经多日不曾回府的南昌侯,忽然之间回来了。
从下马车时,他的一张脸就黑如漆炭。
眼神里边压抑不住的怒火。
进府之后直奔陆雍鸣的院子。
只听轰然一声巨响,院子门被踹开,南昌侯大步流星的窜进屋子里来,吓得里里外外的侍从丫鬟,都大惊失色:“侯爷……”
陆雍鸣在书房里稳坐,不动如山。
老神自在地捧着手中的卷轴查看,最近锦衣卫里的事情不少,案子很多。
必须要争分夺秒。
南昌侯大踏步从外头奔进来,一把拿起案子上的卷轴,劈头盖脸的对着陆雍鸣就砸了下去,愤怒不已道:“我给你精心挑选的世家闺秀,一个个门当户对,只要姻缘结成就成为助力!你一个都不选!”
“后来更是要自己做主婚事,我也答应了,结果到头来你却给我选了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孤女!你就一定要这样打我的脸吗?!”
陆雍鸣伸手捡起卷轴。
慢条斯理的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父亲,面色平静的回答道:“宋言卿不是一无是处,她得到了田老太君的认可,更被田家人认为义女,她代表着太傅府,嫁给我是我高攀。”
“一个义女而已,又不是田家真正的小姐!”
那昌侯文言更为恼怒:“如果真的能够与田三小姐赐婚,我倒当你是个人物!”
“陛下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陆雍鸣看向他的目光,就有一些讽刺:“父亲是不是忘了,儿子在朝堂上只能做一个孤臣,无论偏向任何一方,都是自取灭亡。”
“正是因为宋言卿不是田家嫡女,陛下才会答应这门亲事。”
“既然是这样,那这婚事结了也百害而无一利,你为什么要答应!”
南昌侯余怒难消。
只要一想到他曾经千方百计为陆雍鸣挑选的适合成婚对象,全都被他给否决,最后挑选了一个一无是处的孤女,他就感觉呕心无比。
也恼怒无比。
恨不得把陆雍鸣暴揍一顿。
“因为还是有好处。”陆雍鸣看着他的父亲,一字一句道:“儿子已经投靠太子殿下,为他效劳,迎娶宋言卿,就是儿子给他的投名状。”
“什么!你……”
南昌侯闻言大吃一惊。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陆雍鸣,火冒三丈,双手颤抖道:“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刚刚还说,只能做孤臣,一旦被陛下发现你对皇子投诚,就会万劫不复,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最后的质问已经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嘶吼。
这一方面是对陆雍鸣的担忧。
另一方面,则是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