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子只概略说了下借用天时的手段,便住口了。
最后还是老道姑德运道姑,也概略说了一下人体经脉奥妙,运转时辰巧妙,又略说了些许灵材灵药的种植,又各自说了些修行之中的疑惑,彼此解惑点拨,也耗费了个把时辰,便各自散去了。
至于第二日,清缘便老老实实取了五十余道各种灵符,又找了马车,径直回了鹿扬镇。
有徒弟使唤,无尘子轻松了许多。
就是不晓得自己何时才能寻得下一个弟子,将手上灵符的事情丢出去,至于清缘么,无尘子暂时没看到他身上绘制灵符的天赋。
嗯,符箓,丹药,阵法,炼器。
这几种法门自己都得留意一下了,纵然不能寻得其中高深的,至少一些简单的,还是要想办法寻来,免得将来自家弟子入门了,也没有绘符的天赋,却不得不艰苦地参悟符箓之道,那就是浪费人才了。
起了贪心,无尘子又在算计那些地方能够寻来这些法门了。
算来算去,无尘子发现自己倒是能够寻来别人已经制好的丹药、法器,但若是想要寻别人立身之本的制器炼丹法门,却不是这般容易了。
这三清观还没开始重建,无尘子已经开始发愁了。
好歹自己还算是交际颇广的了,都为了这些发愁,自家老师在太平村那地方,看来是真的没法子寻得炼气法门,还有其他修行杂艺了。
前身迟迟不能入道,便是前身的过错,也不是前身老师不尽心。
若是前身老师能够多出来走动走动,跟这些道友交流一下教授弟子的心得,然后晓得跟无尘子一般,在弟子不能自悟之时采用类似灌顶的手段,前行渡入法力引导弟子呼吸吐纳,炼化灵气,前身或者已经入道了。
君不见,如清缘一般一大把年纪了,身子也被损耗过度的,在无尘子这手段之下都能开悟,前身的勤奋不下于清缘,却拖延了十几二十年,岂不是老师教授方法出错了?
感慨了一番主持道观不容易,又同情了一下那些火居道士和家传道观的难处,无尘子还是老老实实将昨日听道的心得记了下来,再跟自己所得的功法比较一番,至少也要保证自己译读出来的功法不至于让弟子走入歧路,白白修行不是?
胡八姑却是不着调,半点也不为无尘子的烦劳动心,自顾自在百江郡内外跑来老去,更过分的是,居然还让无尘子给了二三十道遁身符,免得在路上耗费时间。
天可怜见,这遁身符在旁人手中可是保命的东西,到了胡八姑那却沦为赶路的骡马一般的东西了,亏得无我大师几人不晓得,不然怕是要再写几封阴阳怪气的书函过来好好说教一下无尘子。
子真道人若是晓得了,也要板起脸来劝诫无尘子节俭持家,毕竟那符纸朱砂都不是轻易的来的东西,不能被个妖孽给霍霍了!
又等了三日时间,已经到了腊月时候了,清缘终于赶回了百江郡。
寒风呼呼,院子里面草木凋零,便是小黑如今也不乐意躲在无尘子身边被冻得瑟瑟发抖,早早躲进了厨房在灶火边上憨憨傻笑,至于无尘子,周身法力流转,寒暑不侵,依旧躺在半点绿意也见不着的院子里,就着头顶已经西斜的日光,阅经悟卷。
徒弟清缘一进来,立即便见着了自家老师。
无尘子抬了抬眼皮,问道:“如何,可有邪气?”
这次无尘子给的灵符都是最好的那种,天眼符也有自己道蕴在其中,清缘那点法力还不足以驭使普通的天眼符,但无尘子这符,勉勉强强够了。
清缘面色还算安稳,恭敬道:“老师,镇上并没有多少事情。”
“乌族叔那也没见到乱七八糟的东西,弟子在庙外头看了一圈,很是安稳,神灵金光还在。”
看来这老主持还是颇为尽心尽责的。
前头自己二人叮嘱了一番,其便将小庙经营得有声有色的,看来香火连绵不绝,不然清缘在庙宇外头也看不见那神光。
清缘又道:“弟子又去山上看了一圈,也不曾发现鬼物邪气,依旧安稳。”
无尘子点了点头,复问道:“既然如此,那乌主持家为何要寻子真师兄相助?”
清缘有些为难了。
无尘子起了兴致,起身,目光灼灼盯着清缘:“不是你们鹿扬镇的事情?”
清缘点了点头,又有几分为难解释道:“镇上都很安稳。”
“有过路的商队里面也有修行高人,弟子也请教了一下,都没见着那作祟邪物。”
无尘子却察觉到这话里头有些不对,立即反问道:“是附近出了差错?”
清缘立即长舒了一口气:“老师洞察,弟子不及也。”
无尘子本想给清缘一个脑瓜崩,但看看清缘年岁比自己都大,这般行径实在是不太稳重,会伤了自己形象,只能板起脸,严肃道:“莫要给为师拽文,细细说说,是哪些地方出了鬼怪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