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天边泛起一片淡淡的鱼肚白,远处传来一声悠长的鸡鸣,如同划破黑暗的利剑,宣告着黎明的到来。
那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恶鬼,仿佛被阳光驱散的阴霾,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张巡一个箭步凑到荼垒身旁,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他眉飞色舞,神采奕奕:
“荼兄,昨夜你斩杀了多少恶鬼?”
荼垒轻轻呼出一口气,胸口的起伏渐渐平缓,他平静地回答:
“三百二十七只,你呢?”
张巡得意地扬起下巴,嘴角微微上翘,声音中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炫耀:
“三百九十八只!这一局,是我赢了。”
荼垒闻言,原本平静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蔫头耷脑。
他紧咬着牙关,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懊恼,恨恨地说道:
“今晚,我们再比一次!”
张巡毫不示弱,挑衅地看着荼垒。
“比就比,谁怕谁!”
……
接下来的十二个夜晚,每一夜都如同前两夜的翻版,循环往复,无休无止。
每当夜幕降临,那些阴森可怖的恶鬼便如约而至,从四面八方涌来,向我发起疯狂的攻击。
直到晨曦初现,鸡鸣声响起,它们才肯罢休,如退潮般迅速消失。
随着时间的推移,恶鬼的实力也在不断增强,仿佛永无止境。
到了最后几个夜晚,四个鬼仆已经难以招架,疲惫不堪。
我和无名也被迫加入战斗,与恶鬼展开殊死搏斗。
第十四个夜晚,我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斩杀了多少恶鬼,只觉得双手麻木,几乎握不住剑。
今夜的恶鬼数量格外庞大,密密麻麻,无穷无尽,仿佛整个冥界的恶鬼都倾巢而出。
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正在面对一支训练有素的恶鬼军团,它们进退有度,配合默契。
胸腔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拉风箱般沉重,肺部火辣辣地疼。
我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而无力,向丹田内助力的时鼠询问。
“时鼠,还有多久天亮?”
时鼠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焦急:
“也就一刻钟了!”
我勉强撑起身子,拄着剑,目光扫过四周,只见一片狼藉。
无名还好,依旧身形飘逸,剑光霍霍,在鬼群中穿梭,游刃有余。
但其他四名鬼仆,明显已经逼近了极限,身形踉跄,气息紊乱,身上布满了伤痕,随时可能倒下。
这第十四夜,当真是难熬至极,简直像是在地狱边缘徘徊,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
我不禁想起上个调查员的遭遇,心中一阵唏嘘,或许正如他在报告上所写,懂得四处躲藏,才是活下去的关键。
还好,我实力够强,硬碰硬,也算是熬了过来。
一缕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洒向大地。
终于,那熟悉的鸡鸣声如约而至,宛如天籁。
天空骤然明亮起来,原本如潮水般源源不断涌向我们的恶鬼,仿佛被阳光融化的冰雪,瞬间消散不见,不留一丝痕迹。
鬼仆张巡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