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有这一个嫡亲的大侄女呢,宝贝的很。
而且,大侄女也很孝敬他这个小?叔。逢年过节,都记得从?广州寄东西给?他,那叫一个贴心。
这样的侄女,谁能不疼。
法海不用当差,但是他再过两年就要?科举,每天功课需要?勤学不殆。今日,却也高兴的休息了一天。
总之,今儿是他们佟家的好日子。
隔壁的佟国维一家,也想一同过来的。
只是,这样实在不合规矩。
自家人出来接孩子,可以说是想孩子了,暂时顾不上规矩。亲戚也来接一个晚辈,这不是传出去?让人骂么。
佟国纲速来我行我素,不在意他人眼光,但是在大孙女儿的事情上,他是万分慎重。
为了防止如好蹲在别人家墙角下,听着墙内事的御史们,佟国纲特意提前让府里护卫将两边入口堵住。
他们家宅子大,左右邻居离得远,看不了他们这里的热闹。
入口一堵,除了佟妙安,就没有人能过来了。
这样,他们在门口等着,也就没有人能说什么长幼尊卑不分。
“别站在门口说话?了,若是让人瞧见了,难免要?嚼舌根,传出去?对岁岁的名?声不好。咱们进屋去?说,也让岁岁坐着歇歇。”鄂伦岱福晋考虑周全道?。
鄂伦岱这个逆子的反骨,突然痒痒的又长出来。
鄂伦岱冲着佟国纲道?:“阿玛,儿子就说您别出来等着岁岁吧。我和福晋是岁岁父母,思念女儿,在门口等就等了。您可是祖父辈的人,在门口站着多不合适,上回皇上过来,也没见您迎出来。”
佟国纲一巴掌拍在鄂伦岱背上,那结实的声音,一听就很疼。
佟妙安无比确信,她?阿玛真?的在胡说。
以玛法这一巴掌的力度,老是绝对不老的。
多少年轻壮小?伙儿,都没这么大的力气。
佟国纲道?:“老子乐意。老子想孙女都想到?夜里睡不安稳了,往门外走几步又怎么了。再说了,我这不是听着马车的声音过来了,才走出来了么。也没像你们一样,坐不住的,在门口站了那么久。”
佟妙安乖巧上前,挽住佟国纲的胳膊。
“是孙女不孝,在广州呆了这么久,让玛法惦念了。玛法,您看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从?明儿起,我早晚都向您请安去?,让您看我看到?腻歪。”佟妙安道?。
佟国纲变脸变得极快。
他瞬间眉开眼笑,声音慈和温柔极了:“刚才玛法就想说了,咱们岁岁哪里有不孝。岁岁是最最孝顺的孩子。你留在广州,又不是为了自己享乐,你是在广州吃苦着呢。这么小?的女娃娃,面对的都是那些?在官场、商场上奸诈油滑至极的人,偏偏还真?就把慈善堂办好了,办的人人夸奖,让心有贪欲的人无孔可钻,从?中谋不了利。没有玛法在身边给?撑腰,咱们岁岁辛苦了啊。”
佟国纲不说就罢了,他一句“岁岁辛苦了”,佟妙安的眼泪毫无预兆的落下。
“玛法,那些?人可坏了。要?不是我有阿玛的同僚护着,有佟家的地位护着,怕是只是郡主这一层身份都不够用。”佟妙安委屈极了。
那些?人明明已经足够有钱有势,为什么还想着要?去?贪穷苦人的活命钱啊。
人心怎可如此之恶。
摔倒在地上的孩子,没有人大人来哄的时候,孩子拍拍膝盖爬起来?,继续咯咯笑着去玩儿。
但是,如果有大人在旁边哄了一句,疼痛和委屈一瞬间涌上心?头,立马哇哇大哭。
佟妙安现在就是这个样子。
她?委屈极了。
她?和图南办慈善堂,不曾花过其他人的钱财,救济无父无母或是被遗弃的孤儿,也不曾伤了哪一方的利益,为何要层层阻挠。
佟妙安把?心?里的不解,一一说给佟国?纲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