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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2章 对峙前沿（第2页）

?城中，各种堡垒、屋舍众多，鳞次栉比。

?乍一眼望去，此地与古时的一座小城没什么区别。

?城中人来人往，到处都是披着甲胄的卫氏一族逝者。

?它们绝非阴魂之流，据我所知，当年圣武在留下此布置时，便以剔骨刀和塑魂剪制作了无数肉身，其精妙堪比造物，以龙巢之土作胚，那肉身天生与地气通灵，此城又与现世地脉相连，逝者们入主肉身后，经过多年磨合，早已契合，使唤自如，与自己的肉身无异，能源源不绝从地脉中攫取力量。

?只要身在此城，这些逝者就是不败的。

?满大街清一水儿的大鼻子小眼睛，有人甚至在摆摊吆喝。

?“太荒禽族的大腿，在它还没来得及化形时我便斩了它，原汁原味，极其鲜美！”

?“九头牦牛的肉干，佐酒圣品……”

?“……”

?这些吆喝声非常生性，将黄金族群做成了零嘴儿，甚至有至高生灵被摆在了摊位上。

?整个小城相当有烟火气，这些老祖们枯寂的镇守此地数千年，显然已经找到了一套生活方式，并不乏解闷儿的方式。

?我隐身行走在大街上，与众人擦肩而过，满城都是血亲，此地才是真正属于卫氏一族的地方，走在其间，有种非常奇妙的感受。

?这里与我想象的不同。

?我走的很缓慢，像是在逛街一样，但心中感悟极深，有些东西被触动了，想到曾经那个还有感情的“我”，一直在叫嚣着有一段伟大的叙事要谱写，只不过我已经许久没有再去想这段叙事了，至今忽然被触动，那段叙事中的一部分正在逐渐完善着。

?不久后，我穿过闹市，来到那座巍峨的黑色巨山之山。

?此山，便与风铃中的魔山相连。

?黑色巨山上有无数洞窟，我能感知到，那些洞窟中蛰伏着许多极度强大的气息。

?那都是逝去的天官，他们至今仍旧栖居在这座黑色巨山上。

?山下，有一座千丈高的圣武雕像。

?他雄姿英发，一手持笏，一手暗剑，长伴天官八宝。

?在其身边，有一座丰碑，上面用祭文书写“神话之火终将熄灭，卫氏一族必然长存”十六个大字。

?十六个大字，铁画银钩，铿锵有力，有种藐视天下的气魄。

?我背负双手，仰头望着圣武的雕像，久久不语。

?之后，

?我沉默着动身，穿过这座黑色巨山。

?巨山之后，是一片墓地……

?墓地中，有许多新坟。

?那些新坟之中破天荒的葬下了许多人族。

?那些人族都是十年前曾在此守关的人族底蕴力量，以及那些在天盟中沉睡了无尽岁月，不入轮回，只在等待最后一战的“无名之辈”。

?卫氏一族从没有湮灭英雄的习惯。

?这些人在此地战死，卫氏一族便给予了他们应有的待遇，破天荒的为他们敛尸，将他们在此地下葬，让他们与此城同在。

?若干年后，即便人族覆灭，神道再次昌盛，这座城也将会告诉所有人，至少有那么一些人……曾拼死一战过，曾拼命捍卫过人道世界。

?“至少，你们是可敬的。”

?我抚胸，在这片墓地前郑重行礼，起身后，穿过墓地，摩挲着那些墓碑，当中有许多我熟悉的名字，在人族的传说中赫赫有名的名字。

?墓地之后，城墙遥遥在望。

?前方，便是与神话族群鏖战的最前线了。

?在那道城墙之下，我看见了一座坍圮的高山，以及一株枯萎的参天大树。

?在那株树上，我感受到了无比熟悉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