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糊住夏知瑶脸庞,狼狈不堪。
她听着程维的痛闷声,继续爬过去求饶,“程先生,求求你别打了,会打他死的。”
喊破天也没人帮她,她撑在大雨里,机械地求程北谦。
见程北谦斜睨着眼不为所?动?,又去求两名施暴的保镖。
他们太高了,一个动?作?就能碾死她。
嗓子哭哑喊哑,也没换回程北谦一个眼风。
“不要求。”
程维艰难开口,一眼不眨温柔看着她。
夏知瑶痛苦地说不出话来,眼看着程维蜷缩着身躯没了动?静,她再次回头求程北谦。
“你罚我吧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程北谦站在雨伞下,终于垂眸,却是沉沉一声。
“三?根肋骨。”
话落,他看也不看她转身离开。
夏知瑶豁然顿住声音,不再发出任何求饶。
保镖强制拽起她,她像一块被抽去筋骨的破布,任由人拖着走。
看着继续承受毒打的程维,她心里苍凉如荒漠。
一种莫大的绝望残酷吞噬她。
她甚至幻想半小时前脑海中他们带着父母在国外小镇,种花养鱼。
一定?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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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瑶湿漉漉坐在车里,程北谦坐在另一边,既没看她也没发作?。
越是这样,车内气压低得可怕。
她缩蜷着身体,人一下收起了所?有情绪,沉默看着雨水从湿哒哒衣裤上滴落在崭新的皮质上。
五感?也变得混沌,人的情绪被逼到一个极致,什么也不怕了。
回到总统套房,程北谦扯掉领带,直接扣住她后脖颈,蛮横地把她甩到浴室。
“砰”地一声。
她撞在冰冷瓷墙上,浑身无力?地滑坐下来。
程北谦看着她这副死样子,情绪依旧很?淡,从天台上看到她和程维相?拥相?泣密谋杀他,他情绪一直很?平。
不过就是一群蝼蚁罢了。
他拿着淋浴喷头,直冲冲浇到她身上脸上。
冰冷刺骨的水透过湿漉漉衣服,像是一下子惊醒夏知瑶。
她艰难抬起头,充斥凉水的双眼沉静死寂,直视程北谦。
水声交杂地响在冷肃的浴室。
程北谦冷哼一声,“清醒了?”
夏知瑶沉默。
“我问你话!”
程北谦眯眼冷视她,把冷水持续浇她脸上,露出那张惨白如纸的脸,“认清自己的位子了吗?不自量力?。”
夏知瑶突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