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只手攥住肩后的刀锋,一只手按在肩前的刀尾,双手发力,硬生生是生将那宽头窄尾的短刀给拔了出来,顿时鲜血喷涌而出。
“小朝!”
苏暮雨见她这么干忙把人拽过来,向来冷漠的神情被惊慌替代,最基本的医理常识,刀刃插进身体后不能轻易拔出来,会造成二次伤害和大出血。
封住出血口,掏出随身带的金疮药倒在伤口,当掀开衣领看见那狰狞的刀伤处甚至隐隐可见一点白骨时,苏暮雨的心也好似被捅了个大口子,以至于上药之时手心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你何必这样伤害自己。”那刀刃被他夺过,远远地丢在一旁,血液喷溅在地上的碎玉乱珠之上,宛如泣血。
林朝朝只是皱着眉,脸上出了一层冷汗。
很痛,但远远不及过去接脉针灸时的十之一二。
苏暮雨扯了一截白布一圈又一圈地缠在她的肩头,直到血液不再渗出。
林朝朝紧皱的眉一直不曾松开。
“是你在伤害我。”
她的右手已经没有多少知觉,方才药物撒在伤口的痛让肌肉不自觉地痉挛,直到现在还没有停止。
“无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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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暮雨猝然抬头,深沉的眸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药人?”
暗河入天启还不过几日,怎么会有暗河子弟被做成药人?药人之术绝了十多年,怎么会重新现世?
“怎么可能?”他几乎是下意识想反驳,但想起眼前之人是亲眼见过药人之术,断不会认错,也没必要骗他。
“小朝,这不可能。”
苏暮雨攥着伞,轻轻摇头。暗河杀手的任务都是由提魂殿统一分配,三姓家长也各有统管指派自家弟子的权利,基本不可能出现一姓家长对本家弟子动向毫无所知的情况。
但他确实不知道有苏家弟子来杀过林朝朝。
除非……三姓之上,还有大家长。
林朝朝轻笑一声,带着冷意。她在已经成为碎片的梳妆台残骸寻到了被密封的补元丹,倒两颗进嘴里后慢慢地出房门。
“你跟我过来。”
她临走时取了衣架上的白毛狐氅,遮在了她身上斑驳的血迹,整个人罩在一片雪白中,不见半点伤痕,恍如一切从未发生。
苏暮雨跟了出去,随她绕过一片园林后看见几间有些低矮但十分平整的屋室,深色的墙上隐隐散发着白色雾气,只是站近了些便能感到明显的寒冷。
“剑。”
门上落着厚重的锁,但不算老旧,看样子是较常来的地方。
林朝朝伸手向后拨出了苏暮雨放在伞柄中的剑劈开了那重锁,一脚踹开了门,里面淡淡的珠光飘出一点。
望雪居富贵,湃物之所少氧,烛火难明,便以明珠照亮。
她提着剑带苏暮雨三两步便到了那名中药人之术而死的苏家弟子尸身之前。
长剑一挑,盖上的白布掀飞。
“他,你应该认识吧,”林朝朝望向苏暮雨,“千金台之宴前一天他和几个不知来历的杀手闯进我的住所行刺,他会你暗河苏家的鬼踪步,能以自在地境的修为和一个剑仙过上十数招不落下风,最后药效过了,吐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