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严立即垂首道:“那赵小风最是孝顺,如今他母亲的性命在我们手上,属下警告过他,一旦事情败露,只要他认罪伏诛,属下便会帮他医治娘亲,否则……”
他做了个手刀抹脖子的动作,眼中杀意毕露。
富察项明想到赵小风方才沉默的样子,心下稍安,只是仍有些顾虑。
“他知道我们多少事情?”他阴郁道。
李严立刻拱手回禀:“属下只是交代他淹粮食,并未跟他提起将军!请将军放心!”
富察项明心中大石这才落下。
不过……
他眼珠转了转,犀利的视线落在李严头顶。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得给自己留个万全的退路……
思及此,富察项明面上带了几分轻蔑,随后敛去神情,故作和善地走到李严面前,伸手将他扶起,“本将方才也是一时情急,李副将受惊了。”
李严忙不迭起身,态度愈加恭敬。
“谢将军不罪之恩!”
富察项明牵起嘴角,“你是本将最信任之人,本将岂会真的怪你?”
李严受宠若惊。
富察项明眼中精光一闪而逝,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交给李严,“一会儿,你帮我把这封信到军营外,记住,将信压在老地方第三块石头下。”
李严接过信,正色道:“将军放心!属下一定办妥!”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帮将军送信了。
虽然不知道信是给谁的,只是将军吩咐,他自然照办。
李严胸中甚至还升起一股微妙的自豪感。
富察将军信任他,这才将如此机密之事交予他。
他更要对得起将军的信任!
“报——”营帐外传来士兵的禀报,“富察将军,李参将,县主请你们过去一趟!”
富察项明脸色蓦地一沉。
现在还未到审问的时辰,这时候找他们,能有什么事?
莫非……是与南桑那边有关?
“县主可有说,找我们何事?”他走到营帐外,问那士兵。
那士兵摇头,“属下不知。”
“知道了,下去吧。”
那士兵告退后,富察项明眼珠转了转,对李严道:“先过去看看情况,等晚些时候,你再去送信。”
“是!”
二人一同前往翟容与的营帐。
“富察将军来啦。”翟容与坐在营帐主位,给自己慢悠悠倒了杯茶。
“县主。”
富察项明行完礼,见卢将军也在,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卢将军不去看管赵小风,在这里做什么?”
卢将军爽朗笑道:“富察将军有所不知,县主本想戌时三刻再审那赵小风,可谁知他竟是个孬的,稍微吓唬两下便招了幕后主使!”
“招了?!”富察项明和李严大惊。
翟容与喝了口茶,视线却短暂地在二人脸上停留,“只是说了有幕后主使,至于是谁,还要等戌时三刻,细细审问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