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诺眼中是毫不保留的野心,背过了身去,颇是不甘地指着天,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我自花山书院出来之后就一直为当今陛下谋事,可是我得到了什么,我得到了刘铭对我的厌弃,我就连处置一个小小的苏家,处置一个小小的苏佩都不行。如此的谋事,谋无可图!”
荀正谊双手放在身前,似乎是在思考甄诺这一番言语的真实性,好半天之后都没有说话。
甄诺转过身,脸上是悲愤,是不甘心。随后直接将自己脸上的纱布一把扯下,上面是一道已经停止流血的伤口,饶是借着不太清明的月光,荀正谊都能看见这道伤口的深度。
“今日这一箭,让甄某看清楚了形势,甄某只愿荀大人不嫌弃过往,将甄某引荐。从此之后,甄某一定以荀大人马首是瞻!”说罢这话,甄诺直直地就跪了下去。
荀正谊将甄诺扶起,饶是甄诺说的这一番话已经将自己打动了一大半,但是荀正谊还是不忘试探。“今日甄大人这番话,我荀某就当是没有听见。”
甄诺还是跪地不起,低声道:“荀大人,您与庆王殿下之间的事情,陛下早有察觉。”
听到这话,荀正谊搀扶甄诺的动作一顿。“庆王殿下还在封地,怎么会和本官有关联?”
甄诺直接拜了下去,“甄诺只想要入庆王账下谋事。”
这回的荀正谊没有推诿,只是一个眼神让甄诺回去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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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猎回来之后,甄诺还是如往常一样日日陪着苏佩用膳,时不时还会一块下棋品茗,真好像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偏偏苏佩觉得,甄诺变了,笑容之下隐藏着那些自己看不真切的东西。
苏佩食不知味,不知道嚼了多少下才将嘴里面的东西咽下去。抬眸看着甄诺的脸,脸上的纱布已经被揭了下来,侧脸上面是一道鲜明的伤疤,整张脸上面的美感被这道伤疤全部摧毁。
苏佩放下了碗筷,下意识地捂住了心口,为何会痛,会有奇奇怪怪的感觉
甄诺看着苏佩的动静,也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半蹲在了地上,一下子抓住了苏佩的手腕,急切地问道:“怎么了?”
苏佩倒吸了一口气,眸子里面有疑惑,有倔强,盯着甄诺的双目,苏佩开口道:“你究竟与长君在做些什么?”为何你们二人明里暗里做的事情都不一样,只瞒着我一个人
闻听此言,甄诺的手慢慢放开了苏佩,闪避了苏佩的视线。没头没尾地说道:“你凡事都听长君的就好,其他的事情不必知道。”
甄诺慢慢站了起来,转身欲走就被苏佩拉住了衣袖。苏佩委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甄诺,你告诉我,你到底记不记恨我爹爹,是不是记恨我爹爹,所以对我苏家下手了?”
甄诺未言,这些事情若是知晓了,对阿乖没有好处。轻轻地将自己的衣袖从苏佩的手中抽了出来,甄诺像是一个逃兵,在玉清筑里面,对着苏佩落荒而逃。
朝堂之上,甄诺被打压得厉害,不少人都以在这个时候踩甄诺一脚为乐,倒是荀正谊停止了对甄诺的攻讦。今日的朝堂上面,甄诺没有被提到,反而是顾家成为了今日话题主角。
蛮夷来犯,顾老将军与顾长君不能再留在京师当中,不日就要领兵重回边疆镇守。
甄诺与顾长君远远地看了一眼,甄诺未语,顾长君未言。顾家这回重回边疆,怕那时再见,就没有顾老将军了,只剩下顾少将军了。
风平浪静的一日,消失许久的吕堰竟然是找到了甄诺的面前。见到甄诺的第一句话便是要甄诺将自己收为门生,所求之事就是要与其父吕禄分庭抗争。
吕堰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就被吕禄从花山书院里面拽了出去,一直关在了府里面,直到最近才从府里面逃了出来。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坚定了吕堰心中摇摆不定的念头,一定要坐上高位,坐到父亲无法置喙自己决定的高位。而能帮自己的人,就只有甄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