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正谊看着甄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面越发的得意。昨日就听见了消息,苏佩放火烧了甄家祠堂,甄诺大恼,直接将苏佩关入禁牢之中。甄诺都还没有处置苏佩,苏佩就要被迫放回去了,怎么能甘心。有了今天的这件事情,甄诺离与陛下闹翻怕只是一个契机问题。
下朝之后,甄诺忍着脚踝上面的伤口,努力让自己行走的姿态与平时无异。荀正谊紧跟着就走在了甄诺的身边,好脾气地问道:“本官早就知道苏佩不是甄大人可以染指的人,甄大人现在的心情如何?”
甄诺冷冷地看了一眼荀正谊,声音冷得就像是深潭之水,“这是陛下的旨意,甄诺自然是高兴的”
一字一句都好像是咬牙说出来的,荀正谊笑了笑,便也不走在生气的甄诺身边了。庆王对这个甄诺可是十分感兴趣的,若是这甄诺也能转投庆王的阵营,在背后捅上这刘铭一刀,庆王的大业定然是十拿九稳。
离开
苏佩醒过来的时候是晚上,一醒过来就被丁宁带人送去了禁牢,在此期间,甄诺一次面都没有露过。
禁牢里面已经被准备妥当,从外头看起来还是禁牢,但是走进来却是别有洞天。里面的茶杯用具一应俱全,比起玉清筑真是半点不少。
折叶一开始还以为是大人喜怒无常,想到了祠堂的事情,虽然一开始没有生气,但是之后却是气恼了。见着这禁牢里面的装饰,布局简直是和玉清筑里面有七八成相似,看来大人的心里面还是顾念着小姐的。
苏佩整个人的精气神还没有缓过来,恹恹的。昏迷了一天一夜,苏佩脑子里面还是昏昏沉沉的。隐约记得昏迷之前见到的人影是甄诺,可醒来的时候就连甄诺的影子都没有看见,连跟在甄诺身边的方柳都没有看见,换了一个眼生的丁宁来
苏佩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禁牢之中的摆设,整个人就好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了灵动之气。苏佩不在意地抬头,蓦然看见桌上的云片糕,整个人的情绪瞬间波动了起来。
小姐这回的大病可真是把折叶给吓到了,现在苏佩做什么动作,折叶都有些担心,时不时就要凑上前,问上几句。
“小姐怎么了?”折叶着急忙慌地上前询问。
苏佩指着桌上的云片糕,双唇颤动,“撤下去,撤下去”
“是,是,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折叶还是将桌上的东西全部都撤了下去。扔完东西就迅速返回,守在了苏佩的身边,生怕再出事情。
苏佩渐渐地安定下来,神色木木的。心里面纠结了好半天,终于将心中的不确定问了出来。“折叶,是谁救我出来的?”
折叶抿唇,也不知道说大人的名讳会不会惹小姐生气,但事实就是如此。折叶只能小心翼翼地将甄诺的名字说了出来。
苏佩听到这个名字,怔了怔,木讷讷地“嗯”了一声,不知心里面作何它想。
折叶轻轻地吹灭了两盏壁灯,特意给苏佩留下了几盏照亮微光的灯盏。走到床前,折叶刚打算帮苏佩掖一下被角,手腕就被苏佩一下子抓住。
苏佩眉头浅浅地蹙在一起,看着折叶,问道:“甄诺有没有受伤?”
那房梁掉下来的时候,是朝着自己而来的,而甄诺也是朝着自己扑过来的
折叶一愣,轻声回答道:“大人的脚踝处烧伤了,但是已经上过药了。”
苏佩听到这样的回答,只觉得自己的心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痛了一下,慢慢松开了折叶的手。苏佩闭上眼睛,下唇微不可见地颤抖了几分,声音蓦然变得有些奇怪,“你去休息吧”
折叶点了点头,就守在了外面,生怕小姐又发生什么事情。
苏佩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睛,身子、心,都被痛苦矛盾席卷。为何为何甄诺要待自己这般好,为何甄诺一定要做自己的杀父仇人,为何要将自己置于这样一个不仁不义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