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后满脸愁思?,眉头?深锁:“庐陵王留不得,更出不得沛宁殿。昭儿,不可心慈。”
“说他谋反,不冤枉他。”文昭勾唇哂笑:
“只不过这些家丑,就不必让臣下知晓了,女儿会将这些线索瞒下。文家坐江山不过二?十三?载,经不起动荡。”
“去做吧,母亲帮不上你许多,文昱中毒的事,吾会让内廷去查。元妃那儿,吾也会处理,不必你动手。”
齐太后不疾不徐的交待着:“平陵侯那儿,提防他在西疆反叛。”
“他到不了西疆了,女儿让宁烨带兵北上拦截,此刻或许该交锋了。”
文昭的指腹摩挲着公服衣襟的绣线:
“西疆的兵力,是女儿临时?从银州和宁州调拨的,今日事后,会让杜淮表兄随萧帅出征西辽。”
“你比吾想象的要出色,安排的很妥帖。”
齐太后敛眸压下了自己?眼底的惊骇,淡然回应着。
“那母亲好生歇着,女儿去前头?了。”
文昭微微莞尔,起身叉手一礼,施施然离开了太后寝宫,直奔沛宁殿。
定局
黄昏残阳如血。
“如何?孤的王叔还不肯束手就擒?”
文昭悠然立在沛宁殿外,侧目扫过紧闭的殿门,她?心?里清楚的很,这个时辰,庐陵王的魂早该过了奈何桥了。
此刻里面叫嚣的,都是她的人伪装的。
“回殿下,未曾。”右卫将军杜淮正色回应。
“孤去会会这位好王叔。”文昭冷哼一声,拔腿往大殿走去。
“殿下!”身后数人齐齐呐喊:“您不能去,陛下已在他手上,您怎可?再以身犯险?”
此刻追随文昭的人,一个两个都是审时度势的好手,莫管是否看穿了底细,也都知要心?向文昭,才能在事成后分一杯羹。
“孤的弟弟在里面,身为长姐,怎可?袖手旁观?诸位臣工在此,便是孤的底气。”
文昭淡然道?:“若孤进去一刻还未出来,诸位该如何便如何,不必顾念孤,陛下圣体?安危最?要紧。”
“殿下?殿下三思!…”
文昭在身后四起的呼唤声中信步迈入了沛宁殿,与反贼庐陵王及其党羽“谈判”。
殿门开?合不过转瞬,外间无法洞察,宽广的大殿里,是怎样的盛景。
文昱正?蜷缩在床榻最?里侧,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身侧禁军手握长刀,尽皆听从文昭的命令。
“昱儿,出来,与长姐聊聊。”
文昭沉着脸靠近了文昱:“你看看自己这副样子,丢尽了文家的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