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莲娜小姐把手里的手杖又放到一边。
“好吧。”她摇头,“我保证不生气。但我缺一块手表。”
“我保证我会拿到它的。”顾为经说道。
“艺术没有保证。”安娜说道。
“但画家永远应该充满信心。”顾为经说道,“OK?”
伊莲娜小姐点点头。
“OK。”
随着指挥先生挥动指挥棒,下半场的音乐会开始了,是奥地利的“第二国歌”,盛大音乐会里几乎永远都不会缺席的《蓝色多瑙河》。
安娜看向舞台。
良久。
她说道。
“我就是不喜欢那个威廉姆斯。”
“没事,我也不喜欢她。”
“萨拉真的叫我冷酷版的简·奥斯汀?”
“这个称呼很坏么?”
“坏倒不坏,但我觉得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冷酷的人……”
两个人的声音逐渐变小,然后消散在四周的乐曲之音中。
——
“哞!”
记者蹲在畜栏前,和眼前的荷兰大奶牛,大眼瞪着小眼。
“哞!”
“哞!”
别误会,不是奶牛在叫,而是记者在叫,而奶牛则像是在以看白痴的眼神,盯着他看——
高等动物和低等动物的区别,就在于高等动物不会像傻子一样乱叫。
“真是奇怪呢。”
记者哼哼着。
他不是专业的艺术评委,所以他喜欢关注一些其他客人所不会注意到的事情。比如说,在牧场里随便转转,多看看消失在了媒体视野里接近两年时间的伊莲娜小姐所在的这间牧场的环境。
很快,他就被这头奇怪的奶牛吸引到了注意力。
正因为他不是专业的艺术评委,或者文艺记者,身为《经济学评论家》特约记者的他,以前做过巴西乳制品产业链的长期追踪研究。所以,他认出了这是一头原产地为荷兰的大奶牛。
在整个欧洲各种牧场里很是常见。
按文献资料的说法,这种大奶牛产奶量比较高,但是体质很娇贵。
有人会觉得奶牛胆子小,怕人。
其实奶牛不怕人。
但奶牛对声音比较敏感。按照牧场主的说法,有些现代化的创新养殖场里,甚至会给这种奶牛佩戴一种特殊的耳罩,长期播放一些温柔的音乐,以增加产奶量。
今天牧场里来的很多的客人。
人来人往的,汽车在一边一会儿开过来,一会儿开过去,噪音那么多。这只奶牛却一点应激反应都没有。
少见。
“这是什么高耐受的脱敏新品种么?”《经济学评论家》的记者和奶牛的眼睛对望着,心说伊莲娜家族就是伊莲娜家族,连家里养的大奶牛都这么的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