恁娘岁数大了,往后这养老,还得恁两口子多费心。”
盛连杰和盛连秋两家还在公社呢,于是赶紧打发人去通知他们。
“大小儿,二小儿,快来,恁爹走了。”盛韩氏当即哭出声儿来,吆喝着儿子们。
众人一边围着棺材转圈,张罗一边叮嘱,不许将眼泪落到棺中,更不许伸手,以免死者走的不安心。
盛连义将孝盆高高举过头顶,用力一摔,孝盆摔的粉碎。
盛光耀的精神状态很好,非得要跟儿子们一起吃饭。
离家出门一个月,盛连成心里也着急的不行,可是再怎么着急,该办的事要办完。
盛希康得知爷爷老去的消息,不由得悲从中来,连忙跟领导请了假,直奔火车站,买票往老家赶。
盛连义兄弟五个,还有盛希正他们堂兄弟都上桌吃饭。
灵棚搭好,屋里也给穿完装老衣服了,这时候大张罗喊了一声。
“大小儿啊,恁爹已经走了,眼下还不是哭的时候。
这寿衣都有讲究,不能用铁制或者塑料纽扣,要用布扣。
盛连义听人说可以先拢了寿材冲一冲,就找了木匠把寿材做好了,只是还没上色涂漆。
这时候,婆媳俩都察觉出不对来了。
你是没见着,现在深城街头,天天都有公司开业,天天那鞭炮声都响个不停。
最后,张罗将被褥、衣服等整理妥当,招呼盛家人上前,最后再看一眼老人。
一大家子都回来,盛连义家里住不开。
一般人家,老人六七十岁往后,就开始准备装老衣裳了,多数都是赶着闰年的时候,闺女出钱给置办。
这些人过来开公司,借着优惠政策进行货物的倒卖和流通,基本上,做的都是跟盛希平他们差不多的生意。
你俩要是着急就烧完头七回去,不着急的话就等着烧完五七再走,家里那边,我打电话交代一下。”
在羊城休息一天,去见了妹妹盛云菲,兄妹俩见面,盛云菲少不得要哭一场。
“爸、妈,我和老三就不能继续在这儿呆着了,我俩都有事儿,先走。
就这样,盛希平哥俩辞别了一众亲人,一个南下,一个北上。
一行人将盛家老爷子送到了灵棚中,头朝东脚朝西安放好,全家人就跪在了灵床两侧,一时间悲声大作。
盛连成是谁啊,还能随便就让人套话了?
这是他早就跟张淑珍商议好的说辞,老家的人只要打听,两口子就这么说。
“长子抱头、长孙抱脚,其他人两侧帮扶着,将老人送到灵床上去。”
“同志辛苦了,下来休息会儿吧。”
车里那个司机也就二十岁出头,一听这话连忙摆了摆手。
直到最后,老爷子长出了口气,“行了,就照着他们几个说的办吧。
“娘,俺爹咋回事儿?往常这时候早就醒了啊?今儿咋叫了好几声也不应呢。”
老三、老四、老五一听,也都表示,丧事费用他们几个出,不用老大拿钱了。
“他啊,现在也没有个正经工作,这不是之前因为要那俩丫头么?工作就丢了。
“哎呀,你咋这个时候到的?你坐的啥车?”
“那倒不能,咱家孩子不是那样儿人。”盛连成一听就乐了,忙摇头道。
这一大家子人聚齐了,老少好几十口呢。
盛连义抱着孝盆走在前面,出了盛家大门,盛连义带头,一众人等跪在地上痛哭失声。
众人一看这样,也没敢拦着,于是搬了板凳,小心翼翼的扶着盛光耀坐下。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气息,街头巷尾充斥着各种广告招贴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