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买了好几条呢,这条就是留给你抽的。不要紧,钱花了咱再挣呗。”
众人就进屋,跟盛连成和张淑珍打了招呼后,坐在北炕上。
盛连成爷俩上山薅菜,张淑珍在家要照看俩孩子,还要揉牛毛广、洗衣服做饭。
五月初,正是林场造林和防火的关键时期,所以盛希平回来第二天,就直接上班去了。
“爸,老家那边都挺好的,我爷我奶体格都不错,他们都挺惦记你,说是让你有空了回去看看。”
职工和家属们稍微休息几天,又要进山薅牛毛广了。
考生到了松江河,多数都投亲靠友,少数就住在旅店里。
“爸,我给你买了两件衣裳,还带了一条凤凰烟回来。
盛希平给弟弟妹妹们都分完了东西,转回头对父亲说道。
“行了行了,你们爷们儿唠完没?唠完了赶紧吃饭啊。
“别管一个月还是俩月了,只要能安上假肢就行。
可是这过日子,就得俭省着点儿,大手大脚花钱容易,挣钱却难,所以盛连成多少还得嘱咐儿子两句。
盛希平大老远的给买了东西,还给寄回来,人家都感激的很,剩余的钱都说不要了。
盛云芳盛云菲姐妹,是两双凉鞋,一件粉色一件淡黄色的连衣裙。
今年价钱又涨了点儿,不过盛家却只卖了一千刚出头,毕竟是少了俩劳力干活嘛,少卖钱也正常。
正好这个时候,陈世良和陈维民父子俩,从沪市回来了。
等牛毛广都干了,林场商店代理收购,大家伙儿都把干菜送去卖掉。
“哎,你别光说我啊,当初王书记说,要把维民安排到学校当代课老师的时候,你也不同意来着。”
周明远早就说了,让盛希康住在周家,盛希平也没矫情,领着弟弟去丈人家住着。
陈维民写了一手好字儿,以前在曙光中学念书的时候,跟老师学过怎么刻钢板。
就这样,王校长和赵主席去找了陈维民,跟他说去工会帮忙的事。
陈维民不在乎干啥,他只想要一个认同,有一个让他发挥的平台。
“我走之前,陪着民子和叔去假肢厂,试了样品,感觉还行,挺合适的。
“听听,听听你这话,当初是谁说,维民不是工人,进不了工会的?哦,现在又来借人了?不借。”
“瞧你这话说的,咋地?你比别人差啥啊?
可陈维民知道自己啥情况,从来不干奢望什么。
如今的他,可以坦然的面对任何人。
俩人各自一琢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维民蹦跶了十来年,为了行动方便,裤子右腿要不就是特地做短的,要不就是正常裤子右腿系上。
学校老师,对盛希康寄予厚望,时常鼓励他安抚他,让他一定稳住了心思,好好考试。
经他之手写的材料送上去,得到了上级领导的夸赞,而他刻板印出来的刊物,也是受到了工会和林场领导的一致好评。
关系差的,张淑珍根本不会给儿子揽这些活,免得麻烦。
几个孩子都眼巴巴瞅着大哥,想知道大哥给他们带啥了。
陈维民形象的改变,让他整个人都自信了起来,回家第二天,他就去学校教课了。
有这个临时工名额,以后转正就大有希望。
一进院子,高海宁那大嗓门儿就开喊,“希平,希平,在家没?”
顺便,也可以打点儿猎物啥的,开春没菜吃,正好打打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