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那边忙,王春秀也不能在耽误上班,只有周明远,提前跟单位请了会儿假,他跟着去送站。
正好他坐在三人长座的最外面,不管是有人想靠近他们的行李,还是有别的举动,盛希平都能觉察得到。
这东西小孩子戴着好,辟邪压惊。”周青岚见陈月愣着,以为她不懂,忙解释道。
不知道是不是大学要开学的缘故,车站里人不少,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一般人家,会在孩子出生后,就给佩戴猪惊,多数是系在手腕上。
小陈月也养的面色红润,个子蹿了一大截,小脸肉呼呼的,可稀罕人了。
慢车大站小站、乘降所,都停车,这一路什么小山车站、黄泥崴子、温泉乘降所等等,反正是个站就停。
早饭过后,八点左右,赶驴吉普的那人来了周家,在外头吆喝。
果然,售票员在前面也喊了。盛希平等人拎着行李,等车停稳后,陆续下了车。
盛希泰跟陈峰始终有书信往来,家里嫂子和哥哥参加高考的事儿,盛希泰老早就跟陈峰说了。
等到高考录取结果出来后,陈瑞卿特地打了电话询问。
火车从浑江出发,路过通化、梅河口,再然后路过辽源、四平,这一个晚上,火车绕了大半个省。
家里盛希泰、盛云芳姐妹也都有,陈峰当初在盛家的时候,盛希平也给他做了戴着。
“出门在外,多注意点儿哈。”对方倒是一片好心,还提醒了盛希平一句。
那时候陈月才五岁,根本记不住什么,如今再见到盛希平,也想不起曾经见过。
盛希安只在小时候,曾经跟着父母回过一次老家。那时候他还小,也记不清都看见过什么。
中午时间短,不如等下午,我们先陪你去学校,把入学手续办了,然后咱们再找个饭店,好好庆贺一下。”
“哦,没事儿,你要这个新的,把那个还给你哥。”周青岚笑笑,“要不然,把这个给你哥也行。”
盛希平嘱咐了那俩人几句,然后把行李物品都检查一遍,确认东西都在,这才放心了。
火车进站停车,车门打开,车上的旅客陆续下车。
“哎呀,跟你家没法比,我们这住城里,别的都还好,就是吃上面,比不得你们,依山傍水的,吃啥都方便。”陈瑞卿笑道。
然后盛希安和周青岚躺在了长座上,盛希平则是把狼皮褥子铺到了地上,他后背靠着座位边儿,这么蜷在狼皮褥子上。
“婶婶,这个我有,哥哥把他的给我了。”
电车一路晃晃悠悠,走走停停,半个小时之后,陈瑞卿对盛希平他们说了声儿,快到地方了。
短途车,也不管啥对号入座,只要有地方,抢个座位就坐下,别人也管不了。
这样正好堵在长座外头,一旦有点儿啥风吹草动,盛希平能够及时觉察到,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嗯,你一人孤身在外,多加小心。有什么事,记得往家里写信,或者发电报。”
盛新华现在大了,就把猪惊和狼牙都穿在一起,戴脖子上。
让他们把行李都收拾好,别落下东西,前面惠民路站点儿停车。
三人带着行李上了车,正好占了两个面对面的长座。
干部下乡才四菜一汤的规格,这六菜一汤,有猪头肉、烧鸡、罐头,已经很不错了。
周青岚喜欢陈月,就搂着陈月,俩人小声的唠嗑儿。
“走,咱往这边来,我家就住在这里头。其实离着东北师大也不远,下午领你们过去就知道了。
“你等我老了退休的时候,就去你们林场,弄个小房子,小院子。
养点儿鸡鸭,种点儿菜,闲了还能去钓个鱼啥的,那小日子多悠闲舒心啊。”
“好,到时候我陪着哥,咱俩一起钓鱼去。”盛希平笑着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