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清独自走出门外,看见在那里守着的赵江篱。她满脸担忧,见到林九清出来了,急忙将手中的暖炉塞到她手里。
“有什么事,上车说。无论如何,我赵江篱都陪着你。”
点点头,抱着暖炉先一步上了马车。
马车内将所有声响隔绝在外面,只有车轱辘的声音在耳边打转,林九清呼出一口浊气。赵江篱将她扯到怀里,拍着她的肩膀,安抚着。
一滴泪,无声的落到赵江篱的衣裳上,她什么都没说,一路上静悄悄的。赵江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紧紧握着林九清的手。
“江篱……”
“我知晓了。”
“往后别再来两侯府了。”
这无疑是对赵江篱,对赵府最好的保护。不管两侯府被那群人陷害到何种地步,林九清都不希望当初对两侯府有恩,亦或是有情的人受到牵连。
入了宫,赵江篱掩护着林九清进殿,替她梳妆打扮,将泪痕什么的都掩了下去。又替她换了身衣裳,不凑近瞧,是看不出她有什么异常的。
“长姐,你可算来了!刚刚去了何处?”
林九清看着两个妹妹于心不忍,她们还这么小,怎么可以承受得住这种事情?但今夜那封急报便要入京,届时还需要她俩的帮助。
纵使林九清万分不愿意,也必须让她们二人知晓了。希望这封信,能让她们变得懂事起来。
“这封信,在这里看完。切记,不可哭出声。”
两人接过信,对视一眼,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打开了信。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二人从一脸疑惑,到眼神呆滞,最后平静的放下书信。从始至终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下。
安平双眼无神,抬头看向林九清,猛的一巴掌扇向自己,随后捂着脸,泪如雨下。
“长姐……这是假的对不对?这是你诓安平的对不对?是不是安平最近太不乖了,你想教训一下安平?”
安然紧紧抱住林九清,低声抽噎。冬天的雪风,二人第一次感觉如此寒冷,窗外枯黄的树叶孤苦伶仃的挂着。白雪点点,是他们林家忠骨从北域飞来的思念,落下的泪。
林九清拍着安平安然的背,窗外腊梅迎风盛开,可惜却再也没有兄弟给她摘来了。
许久,二人已经哭到泪干,林九清才将她们二人扶了起来。学着五叔母的样子给她们擦着眼泪,低声安慰。
“亥时军报便会传回煌京,你们二人要做的,便是哭,让百姓看见我两侯府的遗孀究竟有多惨,多艰难。”
两人哽咽着点头,林九清唤来春分夏至为她们二人梳妆,赵江篱还留下眼睛消肿的药来,便和林九清出去了。
“今夜,你有什么打算?”
“我会想尽办法去北域,杀了百里父子。”
赵江篱转头难以相信的看着林九清,抓住她瘦弱的肩膀,说道,
“你疯了?!你个弱女子怎么杀百里父子?!你这是送命!”
“我没疯,军报到来之时,”林九清附在赵江篱耳边小声说道,“我会向陛下请旨去往北域。”